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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BG云蝉/吕蝉】马蹄南去人北望(上)

  公元198年(建安三年),一代战神吕布陨落战原,其妻貂蝉在祸乱之中失踪,唯独留下一支染血的玉蝴蝶发簪在梳妆台,从此一代舞姬芳踪难觅。


  1.上元·蜀中


  蜀中有一条叫做绣鸦塘的村落,传说这村里有一名女子,因刺绣乌鸦而闻名,被天上的王母娘娘召了去做编云织霞的仙子。除了这个传说以外,这村落也跟寻常村落一样。


  弯弯的一条水道,把一村三十六口零零散散分布在河边上。最挨近下游的是村长一族,也是村里人口最多的一族。当时选址的时候,村长就寻思着,自家人多,要落在上游,下游的乡亲们用水多有不便,干脆就到了下游去。其实不光是村长有这个心思,乡亲们也是存着这份心,人多的在下游,人少的在上游。


  时至今日,绣鸦塘村最上游的唯有一座别致的青瓦小院,墙内墙外都种了桃花,墙角外新长出了几株兰草,似乎也被主人照料得分外不错。而这小院的主人是个年轻女子,每天早上都跟村里的女人一样到河边去洗衣服。


  女子从不施粉黛,偏偏又生得白净,唯有捣衣用力的时候,脸上有淡淡的绯粉。初升的朝阳普的一照,那女子的姣好的脸庞如笼罩一层金纱。


  “若是不知道西子浣纱是怎么样个景况,看看阿蝉姑娘洗衣服就知道了。”村里人是这么说的。


  日上中天之时,村民口中的阿蝉姑娘,洗手做几个精致的小点,就着半壶桃花酒,在院里的青石凳慢慢吃,慢慢喝。她有时喝得极慢,像是在等什么人,但是往往她等来的暮日西斜。


  此时,酒已经是饮尽了,人却还是清醒的,而长夜将至。


  貂蝉耐心地等待房间里最后一丝光亮湮没,熟悉地摸索出一对蜡烛,火折子轻轻一擦,豆大的火苗把她单薄的身影投在紫云窗纱之上。她以为今夜也会像千千万万个昨夜一样,直到哒哒的马蹄声,打扰了小院落静谧如水的夜晚。


  她似做贼心虚般吹灭了蜡烛,脱了外衣就钻进被子里,装出熟睡的模样,耳朵还在听着院子里的动静。


  听得那人把马牵到马舍,走过璎珞垂花的偏厅,来到她的房门之前,轻轻叩门三下。


  没得到主人的回应,就擅自进了她的房间。先是给她收起了丢在地上的外衣,再去给她盖好被子,落下床幔,最后是坐在床头边上。


  月华从床边那扇酸枝雕花小窗倾泻如注,清清冷冷的光一半落装睡的貂蝉脸上,一半挡在专注凝望的少年将军脸上,只可惜少年将军脸上风尘仆仆,本来是深情款款的画面平添几分愁苦出来。


  “我回来了。”赵云轻轻握住貂蝉在被子下的手,说道:“明日是上元佳节,主公让我回来陪陪家里人。”


  刘备的原话是让他陪陪心上人。


  “我在锦官城给你买了花灯,不知道你喜欢哪个,都买了几个。”他说:“明晚,我们一起。”


  赵云也没说要一起做什么,去那里。只是再看了她一会,就去客房歇息了。


  房间重新回归平静,仿佛刚才只是她酒醉的一个梦。


  如果不是空气还有那股尘土与鲜血的气味,如果不是桌子上放着三盏花灯。貂蝉从床上起身,也没有点蜡烛,只是借着月光。


  三盏花灯,一盏是桃花灯,她收到过第一盏花灯就是桃花灯,没记错的话桃花灯是最好扎的也是最便宜的;


  另一盏是美人灯,画的是嫦娥奔月,通常画工越细致,价格也越昂贵,比如这宫廷画师做的,可以说是有价无市;


  最后一盏是银龙戏珠灯,这手工比那桃花灯还要欠一等。


  但是在建安三年的每一个上元节,那个人都会千方百计来送貂蝉一盏扎成龙型的花灯。从来不问她为什么,就知道她会喜欢。


  她会喜欢,这就足够了。


  Tbc:还有个中元....我就喜欢写这种修罗场啊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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